第二百四十九章 君臣有别-《招魂之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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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空单吊日与月,化身而得来的坚黑荆棘球还添为世间的背景,时间无定,又自昼夜更替里寻了段慢走时光,将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收纳进这小小一段日子里,三两时辰,就当过去了心中百年,好比一页纸上,你写一段,我补一句,最后成了一本厚厚载黄载旧的书,束之高阁,虫蛀卵粘,人们就算偶见了也大多无心打扫,不如就这么烂透了也好。

    作古的人自有作古了的人的想法,他们不会如同将要行将就木的帝王一样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,可能他们在一城一隅做下的什么‘惊天动地’的事情,在记述潦草的史书字里行间也不会提及,那么便随心所欲不就好了?

    所以正如张角与皇埔嵩、朱儁他们相看相厌一样,一个揭竿而起裹挟平民百姓做上一场大逆不道的事情,虽可谓为民而反,但最终还是累及平头布衣,上位者们只是担惊受怕一段时间,过后仍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一幅大好景象,有些胆色者还能趁此‘良机’捞上一大把钱财功勋;而两个‘屠夫’,坑杀数十万起义义士,流血浮刀兵,血淌成湖海,还算得上什么‘为国为民’,终究只是为了一家天下,那些‘富贵之家’做下的恶事无人理无人问,无处诉民怨,最后破釜沉舟,还要被冠以‘反贼’之名,所以这全部能被突出的,就只有一个‘悲喜不由人’而已。

    “孟德,吾知汝平素志向只为墓碑上可以刻下‘汉征西将军’五字,纵使汝后来欺君罔上,致使皇家威严扫地,但时势如此,汝也身不由己,而如今陛下仁慈心宽,能容于你,不若报效大汉,以全汝志?吾等勠力同心,必能还大汉一朗朗乾坤!”

    朱儁先来劝道,可他还未说得服自家‘刘皇叔’报效汉室,却来劝解操场这一‘外人’,怎样也没有理由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”

    曹操仅此回答,没做什么解释,其实不论袁绍也好,刘备也罢,身做逐鹿天下的诸侯,那时的大汉究竟病至什么程度,皆是心知肚明,能不能医?也许可以,不过也只是维稳而已,当一国王朝将倾,任一细小缝隙都会为其崩塌大添一笔坏账,拨正返清,岂是口中仁义道德就能令人彻悟的,不然那些世家大族,皇亲国戚饱读诗书却作歹,又是怎样一回事?!只能划清界限,你死我活罢。

    “孟德,既然如此,念在你我曾并肩作战的份上,汝且离开吧,吾等现在还不愿与汝开战,若是你一心要战,吾等只好应下,我亦算不准我们联手能否战得平你,全任汝做主了……”

    卢植的话则委婉了许多,所说的也确实是实际道理,只是若有若无附加上了一层‘强人所难’的请求之意,难免会让曹操心生逆反。

    “孟德,此番我们来此,只愿保下刘皇叔的性命,若汝想要取了他的性命,我们会用命相拦,取舍在你”

    皇埔嵩又催出马蹄走几步,脱离了军阵,来与曹操说些为难的话,可谓无耻,也可谓无奈之举。

    “你们倒是忘了我还在场吧?!”

    作为与汉室不共戴天的张角,不会打算就这么默不作声,且此遭异域争斗,他的两个弟弟张宝张梁也是被他们逼到自我牺牲的,怎会不动声色呢?

    “张老贼,你我恩怨可非为私人恩怨,犯不上咄咄逼人,你要算这笔账,那就来吧”

    朱儁对于黄巾叛贼自然无比铁血,屠杀黄巾叛军便是他与皇埔嵩一同做下的‘恶事’,若当真要与人算清这笔坏账的话,还是他们要最先被清算才是。

    张角乘风而起,猛然动作开合,让缠包在伤口处的绷带被无意解散开来,血红的痕迹很快就从稍稍松散的绷带上映了出来,染红了一块一块,司掌雷电的他,双手举起,瞬间电闪雷鸣,皱老的面庞,在电光之白的相衬下,如是神圣庄严的老神,在手举播撒恩泽的光辉,昭示世人。

    皇埔嵩、卢植、朱儁三人见此立即归位,排成一列,三人同步之下,‘帝国铁壁’瞬间开启,一道透明的虚幻城墙巨垒自地面升腾而起,三人位居城头,拱卫住身后之人,直面张角的‘咄咄逼人’之势。

    张角踩住雷电,瘦骨手指各擒抓一尾雷龙,‘刺啦’一声劈拉出去,轰在那道高耸在地的虚幻城墙上震荡出道道波纹,两相对冲之下,各自保持住界限不变,亦无进退分寸之效,乃是平衡之意。

    张角不悲不喜,张开的五指陡然一收,那绝雷在最后的对持中被消耗尽后,张角依旧飘凌绝地,可却是再也没有出手的动作了,宽松的袖袍,在他的手垂下之后完全遮盖住了他本就不显外形的身体,风在吹拂着,一身玄黄道袍,令他犹如田垄上的米麦,因风而动,从摇随摆。

    许多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了手,却还不降下来表明不战之意,还是那么玄乎的行径,飘忽不定,意义不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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