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一章 此界常态-《招魂之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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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破散的蝴蝶下着一场微型密集的流星雨,林云路现在的光辉可比太阳,绝白的光在夜里最是伤人眼,手上的枪也是如此,是故在肉眼里呈现的印象则是一个颜色高度一致的色块,没有明显的勾线界定他的身体四肢五官,也就连同那把枪也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的样子,就算是在眼前直刺过来,无疑也是不太分明清楚。

    与一身黑的向左成了鲜明划分,黑白又是并不局限于颜色之分,它们可以相融,但那种相融,还可以用残忍的修饰来进一步说明——吞噬,阳光照进阴影,阴影理所当然消散无形,所以光明常在;在重楼间的缝隙,多道影子叠在一起混连起一片深沉颜色,光明也无法立足,所以黑暗也永存,只不过都需要小小的牺牲,牺牲与之对立的彼此,说白了它们最理想化的状态,无非就是阴阳八卦上的双鱼勾玉,当然,只是理想。

    回归二人,也可以归纳为一个道理,一方的落败就该接受被吞噬的结果,相对严酷,却绝对公平。

    你大可以看做在一块展平了的深色防水布上,被倒入了黑白两种颜料,两者交汇时会撮合出试探的灰,再重重搅拌一番,往往总会是黑色占得上风,它会带着一切别种颜色的东西跟着它一起坠入黑暗,而白色的那一方则需要更多更多的‘帮助’才能挽回这被‘玷污’了的颓势。

    堕落总是轻松,保持贞洁才用努力,在选择时不也总会选择其中更为容易接受的一方吗?所以在这样浅显的理论面前,林云路的败局好比注定,但也该看看是否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子,在向左身上撕下几块血肉来。

    掠地白电闪,锋出暗虹贯。

    林云路一枪压刺,骗偏了向左斜打来的镰刀,下意识的反应催促向左拍地引出藏入体内的黑潮,在他的手掌与地面亲密接触之时以那接触面向平面内全方位蔓延,并在向左身前以逆重之势冲起一道黑潮所成的屏障,立时掩住了二人视线,既为保护,也为隐患。

    黑潮屏障正中的颜色被逐渐冲淡,向左预感到了其中不对,以脚腱之力把自己往后推退,正在此时,黑潮屏障已维持不住它保护身后人的存在价值,犹如断流的瀑布最后一道落泉,降下时锋矢般的枪尖来得电疾。

    向左没被击中,那一身黑衣黑袍也被穿出了一个打洞,那洞的边际还仍留高温物体经过后的焦燃痕迹,更似濒临死寂的恒星,身体与周围都已黯淡,唯有血脉一样的纹路仿佛还在流通热血,也只是它最后的余温了。

    向左亮出一手黑色指爪,凭恃着黑墨的阻断伤及不了肉身,便直接往林云路的长枪枪杆抓去,方一触及便有东西烧焦了的气味以及黑雾冒起,但向左不肯放手,由是拧紧了手指,抓得紧稳,这股子倔劲楞是让二人由刀兵战转成贴身肉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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